在新西兰首都惠灵顿,每年都会举办一场特殊音乐会,在这场音乐会上,主角全部都是中学生,而为他们伴奏的却是惠灵顿国家交响乐团。这场音乐会由米高·蒙纳哈少年音乐家基金会赞助,其目的是挖掘和鼓励惠灵顿地区有音乐天分的中学生,每年入选这个音乐会的学生只有8至10人,来自中国广东中山的关栩冲最近连续两年被选中参加了这场音乐会。
金忠先惠灵顿维多利亚
大学音乐系小提琴教师:我已经参加了两年(选拔),因为我来这里两年了,今年是第三年,我都参加了,我觉得很有意义。我认为这对小孩来说,是一生的影响,不只是那一刻,她会觉得很激动,可能到她将来成年了,她会在她的回忆录也好,传记也好,她也会写上这一笔。
金忠先是关栩翀的小提琴老师,2001年全家移民新西兰,目前在惠灵顿维多利亚大
学音乐系教小提琴。金忠先有两个得意门生,除了关栩翀之外,还有杨敏思,这两位学生自小就跟随金老师学小提琴,金老师对于她们两个来说,可以算得上亦师亦父。关栩翀、杨敏思一个从四岁,一个从六岁开始学琴,十多年如一日的艰辛练琴,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烙印。
杨敏思籍贯中山.沙溪:她那(伤疤)更惨些。
关栩翀籍贯中山.石岐:我以前(疤痕)经常化脓。
记者:那你呢?这就是练小提琴的代价?
杨敏思:也没什么,其实已经不痛了,你夹小提琴之后就会这样的。
关栩翀:我这个(伤疤)是永久性的。
杨敏思:因为她皮肤比较过敏。
关栩翀和杨敏思在2001年与2002年也分别追随金老师来到了新西兰,并寄宿在金老师的家里。
金忠先:所以我一定要买很大的屋子给孩子们练琴,她们不仅要住,还要练琴,(会)互相干扰。
刚来新西兰,金忠先首先在奥克兰教小提琴,凭着多年来的经验,来他家学琴的学生越来越多,金忠先也有了一份稳定的收入。半年之后,金忠先进入了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音乐系教小提琴,妻子也来到了惠灵顿国家交响乐团,很快全家也从奥克兰搬到了惠灵顿。随着金老师一家的搬迁,关栩翀和杨敏思也跟随来到惠灵顿,现在杨敏思已经考上了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音乐系,住进了大学宿舍,只剩下关栩翀仍旧寄宿在金老师的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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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栩翀19岁时来到新西兰,在金老师的联系下,关栩翀进入了惠灵顿一间女子中学就读,虽然在中山的时候,也经常去广州到金老师的家里学琴,但毕竟离家这么远,她还是第一次。
关栩翀:那次搭飞机从广州到香港,再从香港搭到奥克林,最后到惠灵顿,我走的时候,全家人都来送我,婆婆、公公、阿姨、姨丈、表弟、爸爸、妈妈,所有人走的时候很开心,跟他们说再见,尽量不要在他们面前哭,不是怕他们不放心,他们都知道我是爱哭鬼,进到广州机场的候机室时,哭到了香港。
由于关栩翀在中国
小学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音乐附中读书,没有读过普通中学,所以刚来的时候,学起
文化课来就显得非常吃力。
关栩翀:以前在国内没读过普通中学,刚来这里学数理化的时候,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没学过,而且都是英文,但收获都很大,其实
学习其它科目,也可以学到很多新的单词。
三年过去了,关栩翀已经习惯了独立去面对学习和生活,在异国他乡求学也使她开始思索一些在中国从来没有想过的
问题。
关栩翀:认识另外一种文化、另外一个国家,其实是对自己本身文化和自己国家更加了解的一个过程,我来到这里才发觉原来很多中国人都是这样想的,他们是这样想的。小时候曾想过会出国,我说过,我是一个很恋家的人,所以从来没想过离开家。但离开家之后,才发现人其实是需要旅行的,人需要到处走走的。
关栩翀知道,进入惠灵顿女子中学读书,只是自己在音乐求学道路上迈出的第一步,马上面临毕业
考试,她的愿望就是可以像杨敏思一样考上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音乐系,为日后能从事自己喜爱的事业打下基础。
杨敏思比关栩翀大两岁,刚来新西兰的时候,首先进入了一间
语言学校学习,三个月之后,她通过了外国
留学生进入大学必须通过的“雅思”
语言考试,第二年就考上了美梦以求的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音乐系。
杨敏思:刚刚来的时候觉得很失望,觉得很多东西根本就不像
电影里一样,
电影里头你会觉得经常遇到麻烦,然后天天去解决麻烦,这样的事情我觉得很好玩,其实在这边根本不是这样的,你就是读书,上课、回宿舍,然后自己看书、练琴。
没有在电影里的刺激,杨敏思开始了平淡而又充实的大学生活,她的宿舍总共住了五位学生,
包括两位华人,三位马来西亚人,大家白天上课,只有到了夜晚和没课上的时候,才可以聚在一起。为了可以更融合地一起渡过求学生涯,宿舍里定下了许多制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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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敏思:这个星期是我和另外一个宿友(搞卫生),但她还在睡觉,所以我先搞(卫生)。不过我们的时间很难凑到一起,所以我们经常会商量好,我搞一部分卫生,她搞一部分卫生。记者:基本上留学生的集体宿舍都是这样分工的吗?
杨敏思:基本上都是这样的,因为大家学的科目不同所以时间也会不同,很难能凑到一起,但通常凑在一起的时候,往往是晚上大家上完课回来,已经累得不想动了。
对于杨敏思的家庭来说,她出国读书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,为了减轻家里供她出国读书的负担,懂事的杨敏思已经三年没有回家。
杨敏思: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飞机票贵,自己出来也不是很长时间,而且开始放假时想在这里试试能不能找到兼职。
见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国求学的艰辛,母亲曾经提出过回中国算了,但杨敏思最后还是想坚持到完成自己的大学学业。
杨敏思:我刚来的时候,向母亲保证,你给我出来读书的条件是,你第一年给我缴学费和给我生活费,第二年我说我自己负担,但其实我也没能做到,其实我现在只能供自己生活费,但学费还要家里帮我出,因为无论你怎么找
工作,你都不可能赚到那么多,除非你不上课。而且这边有限制,就是留学生一个星期只可以做15个小时的
工作,但其实我已经超过了。
虽然国外的求学生涯是艰辛的,但每当一拉起小提琴,杨敏思就可以忘却烦恼,在音乐中寻找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杨敏思:我毕业之后,其实我不想很想读
本科,但我又还想继续学琴,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水平还不够,但我也想同时找份工作,因为如果再让父母给学费的话,觉得有点说不过去,我都这么大了,而且兑换率实在太高了,很难支撑下去。我会先找份工作,工作一两年工作,再看看够不够学费,然后再读书。
关栩冲和杨敏思,他们是数以万计海外学子中普普通通的一员,他们正通过自己不懈的努力,在海外寻求更好发展。